原阳县 | 话说夹堤儿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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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夹堤儿

作者:金国强

编辑:墨 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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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夹堤儿“身世”一

“夹堤儿”的全称是“新乡市平原城乡一体化示范区祝楼乡夹堤村”。“新乡市平原城乡一体化示范区”,简称“平原新区”“平原示范区”。2010年2月,经河南省委、省人民政府批准设立。2013年12月,河南省委、省政府将“平原新区”更名为“新乡市平原城乡一体化示范区”。无论是“平原新区”或“平原示范区”都不是宪法意义上的一级政府,是一临时或过渡机构。它没有权力机构“人大”,便没有“政府”,没有法院,没有检察院。也没有政协。许多的功能或职能还得依托原阳县或新乡市某个区某个部门。平原示范区下属的原属原阳县的“三镇两乡”韩董庄镇、原武镇、师寨镇、桥北乡、祝楼乡及龙源办事处、农牧场村民、职工的户籍还在原阳县,代号依然是“410725”,当然,我们夹堤儿也在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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夹堤儿村的标示牌

原本包括“夹堤儿”在内的21个村曾是广武县的“逸民”。原广武县的这21个村归属广武县盐店庄镇,具体为:新城、卞庄、祝楼、西胡庄、王路、夹堤、姚村、北胡庄、小姚庄、小刘庄、盐店庄、尤拐、小南庄、范庄、洪庄、葛庄、韩庄、季庄、刘合庄、杨庄、李涛庄。1995年版的《原阳县志》第90页在记载这一历史时将“姚村”“漏登”,实为憾事,在此,特别更正。另外,该志书说上述村庄“由广武县划入原阳县”也是不确切的。应是先划入原武县(1948年),再由原武县带入原阳县(1950年,原武县与阳武县合并,称“原阳县”)。

除了上述21个村外,原属广武县后归原阳县的还有桥北乡马庄村的一部分。桥北乡马庄村原本包括现今的马庄村和胡庄村。胡庄村是1958年从马庄村中分出来的。1948年,马庄村百分之九十三的人户归郑县,百分之五的归广武,百分之二的归原武。一村三县。1948年,广武县与汜水县合并为成皋县,马庄村“一村三县”划归原武县。因此,1995年版的《原阳县志》说“由郑县划入原阳县的村庄有马庄和南胡庄(今胡庄)”。说是这样说了,说得依旧不太确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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夹堤儿公园

广武县呢,是在民国二十年(1931年),由荥泽县与合阴县合并而设的。这样算来,到1948年广武县与汜水县合并为成皋县,广武县只有17年的历史。

《荥阳县志》载:“1940年,广武县设城厢、古荥、高村、盐店庄四个镇”。盐店庄下辖21个多村,包括夹堤儿等21个村和马庄村那百分之五的人户。而这21个多村的人户在归广武县之前属荥泽县管辖。民国二年(1913年),荥泽县在黄河以北设三个区:盐店庄区、葛庄区、新城区。这三个区管辖的同样是包括夹堤儿等21个村和马庄那百分之五的人户。

再上溯。荥泽县设立于隋朝元年(581年)。那时,黄河河道尚在今原阳县域以北,整个原阳县都在黄河以南,当然夹堤儿等21个多村亦在黄河以南,一并归荥泽县管辖。夹堤儿归荥泽县管辖的历史达1350年。可见,夹堤儿是荥泽县的老户儿。

二、夹堤儿“身世”二

祝楼乡夹堤儿,过去叫夹堤里(音liu),武陟县马营一带叫夹堤(音diu)。

所谓堤,就是防水、挡水的土石建筑物。原阳是黄泛区,是黄河水经常决溢的地方,因此为防水、挡水修了许多的堤,也因此有不少的村庄就以“堤”起名儿。查阅《原阳地名志》可知,原阳县除了我们祝楼“夹堤儿”之外,与“堤”有关的还有17个村。如梁寨乡的肖堤儿,福宁集的后堤儿,城关镇的田科堤儿、史科堤儿、邢科堤儿,陡门乡的仁村堤儿,大宾乡的孙堤儿、李堤儿、温堤儿,葛埠口乡的白堤口、范堤口,官厂乡的圈堤里(音liu),桥北乡的小堤和蒋庄乡的堤东、堤头、夹堤(音diu)。

蒋庄乡的“夹堤”(音diu)和祝楼乡的“夹堤儿”在志书里均为“夹堤”,一字不错,只是在方言表达中分别叫“夹堤(diu)”和“夹堤儿”。

“夹堤”,实际上是说,“村”建在两条堤之间,应为“堤夹”,两堤“夹”一村。

蒋庄乡的“夹堤(音diu)”村原在今黄河大堤以北,村北还有一道弯堤。两堤夹一村。1958年,黄河大堤以北引黄河水淤地,“夹堤(音diu)”整村搬到了黄河大堤以南而又紧临黄河大堤,亦即现在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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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河北大堤(夹堤儿段)

说起来还有个故事,亦真亦幻的。

1958年夹堤(音diu)村向堤南搬迁时,清乾隆五十六年(1791年)重修的老奶奶庙被大水淹没,庙内七尊神大老奶、二老奶、三老奶、明眼老奶、文王爷、东王爷、关王爷无“家”可归,流落到黄河南岸中牟县大孟镇孔庄村。七神灵附身于孔庄村刘玉巧。当时,刘玉巧正值20岁妙龄青春却突然神言神语,赤脚四奔,说“我老奶奶是黄河北沿儿哩,大水冲了俺哩家,我没地方住”。刘玉巧就这样说着走着,20年里走遍了中牟、封丘、新乡三县。2003年,刘玉巧从新乡朗公庙来到堤东。年长的村民们把刘玉巧的话联系到被水冲毁的老奶奶庙,都想这可能就是“老奶奶庙”七尊神的化身,就都议论着在黄河大堤北夹堤(音diu)的旧址上再建一座“老奶奶庙”。村民张伦海把自己承包了六、七年的土地奉献出来作为庙地。“老奶奶庙”动工放线这一刻,刘玉巧突然神志清醒,恢复一个农村妇女的常态,协助众人在“夹堤(音diu)”旧址上修了三间“老奶奶庙”,还出资立了一块再建“老奶奶庙”的石碑立于庙前。我去观仰这个“老奶奶庙”时,还在庙前看到了清道光、嘉庆年间的两通石碑,还有乾隆五十六年重修“老奶奶庙”的原始木刻,这些,都真实地记录着“老奶奶庙”的昔日风貌……

……这里说的修堤防水、挡水,主要是防黄河水、挡黄河水。黄河是一条古老的河。上古时,称黄河为“河”或“禹河”,称长江为“江”,其他比长江、黄河小的河均称为“水”,如济水、洹水、泾水、渭水等。只是到了汉代,上游的支流入“河”,把清清黄河弄浊了,变黄了,才有了汉代“浊水”“黄河”之称。《诗经·伐檀》“坎坎伐檀兮,置之河之干兮。河水清且涟漪”,说的就是战国之前的黄河,河水清波荡漾。“黄河”,也只是到了唐代才被固定了称谓。所谓黄河“三年两决口,百年一改道”是在宋、金两朝以后的事。至于原阳变“黄泛区”始自明洪武十五年(1382年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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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政府征收“农业税”凭证。清宣统年间,夹堤儿与王路为“东一保”

这一年黄河自阳武(今原阳)决口。明洪武二十四年(1391年),黄河又在原武黑羊山(今原阳)决口。当时,旧阳武县还在黄河以北,旧原武县在黄河以南。旧阳武县与旧原武县隔河相望。到了明朝正统十三年(1448年),黄河在荥泽县姚村(今原阳)决口,旧阳武、旧原武及旧荥泽县一部分才一并成了黄河的北岸,也正是这一次决口,原阳先辈受尽了“黄水”之苦。关于这次决口,志书里这样记载:

河决荥泽姚村口,“泛滥原武,县治城郭居民荡然一空”。“原武被患尤甚,县治被淹七八年之久”。“相去五十里,水皆侵灌,县治居其中六年矣!男欲耕无高燥之地,女欲织无蚕丝之所,束手愁叹,坐待其毙”。

之后,黄河真的泛滥成灾。远的不论,只说最临近夹堤儿的三次大的水患吧——

明天顺五年(1461年),因武陟马营河口淤塞,黄河从桥北刘合庄决口;

清乾隆二十六年(1761年)七月十八,黄河自“荥泽北王禄镇决”。说,水至原武县西,绕县北而东,入阳武县北,淹村数千,水退淤黏土尺许。

嘉庆二十四年(1891年),河决武陟县马营,经原武北达阳武,城几陷。城南、北水深丈余,水退,膏壤(肥沃的土地)变不毛。

上述提及的马营、刘合庄、王禄镇(王路)、姚村都在夹堤儿的眼皮底下,夹堤儿能安澜吗?也足见“堤”对于我们先辈生存的意义了。

三、夹堤儿的方位

以上说了夹堤儿的“身世”,下边说说她的方位。

夹堤儿,平原示范区的西北端。村南、村西、村北依次与武陟县的大刘庄、溜村、王菜园儿、马营、陈庄、王庄搭界。村东边是王路村,古称王禄营。古代有驻军,故称王禄营。乾隆年间的县志记载驻有多少匹马,多少兵士的。

村南的黄河北大堤始建于明代正统十三年(1448年)。这一年,黄河在东邻王路村(王禄镇)决口,因此而建这堤,俗称“新堤”。这堤西起武陟县的沁河北大堤,止于封丘县李庄乡的贯台村。长130多公里。在原阳(含平原示范区)全长64公里。西端是夹堤儿村西南的“仨堤头”,也即原阳与武陟两县的黄河大堤交界处,东端是原阳县陡门乡的大三李。明弘治、嘉靖、万历年间,曾五次加固。清康熙、雍正、乾隆年间也多次复筑。新中国成立后,1951年,大堤加高加厚。1955年,第二次加高加厚。1976年,第三次加高加厚。其间还进行锥探灌浆、补残整修。1990年对大堤淤背加固。目前的这大堤堤顶高于原阳县县城地面16米,高于新乡市地面26米。对于大堤以北区域它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安全屏障。现堤顶已是三级柏油公路,两侧绿化如公园,是一个非常适宜观光的生态带。

夹堤儿村距离“仨堤头”有一公里。是三条古堤堤头的交汇处。其一即上边所说的明正统十三年的黄河大堤,夹堤儿人称其为“新堤”。其二是夹堤儿人说的“老堤”。“老堤”与“新堤”的交汇处即“仨堤头”。另一堤,在“老堤”以北。俗称“小堤”。“小堤”因历史久远而“小”。“小堤”的历史应该最早,是黄河在原阳北边游走时而修建的。其与“老堤”在夹堤儿村西北接壤,距离“仨堤头”有一公里远一点儿。也许久远的岁月,“小堤”与“老堤”在“仨堤头”交汇吧?因而叫“仨堤头”吧?另有一说儿,说武陟黄河大堤的堤头,上述“新堤”堤头和“老堤”堤头交汇于此,故称“仨堤头”。也不无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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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仨堤头”处的“武陟第一河务局”牌坊

今天我们看到的“仨堤头”有明显的两县交界标志。靠近原阳一边,竖一块大的碑刻,上边记述着原阳黄河大堤防洪功效,而靠武陟一边则是一个横跨大堤南北两侧的巨大的牌坊,上书“欢迎进入武陟第一河务局”。武陟第一河务局分管黄河河务,武陟第二河务局分管沁河河务。

咱们夹堤儿村呢,就散落在“老堤”与“小堤”之间,是“老堤”和“小堤”把村“夹”在中间了,本来该叫“堤夹”的。

说起这“老堤”和“小堤”还有一个不错的称谓:月堤。像弯弯的两轮新月。也确实,这“老堤”“小堤”都是绕村而筑的。“老堤”西起“仨堤头”,东至今祝楼乡的刘庄、胡堂庄。“小堤”西起村西北,东至姚村东。

村东紧挨着的便是久负盛名的王路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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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堤”“小堤”交汇处遗址

王路潭周边三个村,夹堤儿、姚村、王路。王路在潭北边儿,姚村在潭南边儿。这王路潭是清乾隆二十五年(1761年)七月十八黄河在此决口时冲的大“坑”。这“坑”有200亩大。因占王路的地多,所以叫王路潭。王路潭南浅北深,说最深处有几丈深。是个簸箕形。北边宽,是簸箕的舌头儿。原来设想淤平这潭有几个月的时间就够了,没想到自1951年开始,直到1961年才淤平,用了整整10年的时间。

《原阳地名志》记载:流经原阳、封丘、延津、长垣四县最终注入黄河的天然文岩渠的一支天然渠发端夹堤儿村北。但经夹堤儿年长的村民指点,天然渠的源头不在村北而在村东,该渠自夹堤儿村东流经老王村、刘庄、杨庄、师厂、乔口、原武南关,一路向东,这是可观览,可触可摸的。

四、有关的传说

说了夹堤儿的身世、方位,再说说有关的传说。

说黄河流经夹堤儿一带,留下许多泥沙。沙土粒儿小,一起风,沙粒儿就飞上了天,遮天避日,不定落在哪儿。有一年,夹堤儿胡家在老堤北边种了几亩倭瓜。倭瓜都长熟了。像篮球那样大。一场大风,飞沙把一地倭瓜埋入地下,一尺多厚。过了年儿,又一场大风把一地倭瓜刮了出来。眼看老堤北没法住了,不少村民搬到了老堤堤南了。但再探究这传说,九十四岁的胡泽祥老人摇了摇头。不知是他没听明白或是他给“否”了。无论如何,这说法总是有些历史的影子,风沙和水患从没有离开过夹堤儿。

胡泽祥老人虽对沙压倭瓜的事不置可否,但他讲的日本鬼子祸害夹堤儿的往事却有凭有据。

他说,民国二十八年(1939年)二月初,日本鬼子斋腾海藏一部占领原武县城,建立了日伪政权。将原武县(包括广武县盐店庄镇下辖的21个多村)设为四个区。这四个区是城关区、官厂区、王村区、盐店庄区。民国三十年(1941年)七月,国民革命军杨虎城的第十七师师长赵寿山的一个营,在夹堤儿村设伏袭击日军。原本是要在姚村设伏的。但夹堤村东、村西都有老堤,村西还有许多大柳树,村西“仨堤头”又有几亩大的一片酸枣林。这酸枣林乌压压的,浑身上下都是刺,下面藏有很多兔,兔在枣林下吃喝拉撒,自由自在,恶老雕(老鹰)再厉害也下不去嘴。这地势儿比姚村的地势儿好,就从姚村挪到了夹堤儿。打伏击的口号是“不打皇协军,专打日本人”。

日本人一行三辆汽车沿着王村——夹堤儿——新堤堤口——武陟县这条日本人修的大路大摇大摆地进入了伏击地。立时,荒草窝里的机枪、步枪的子弹乱响,像刮风一样。在村东就烧毁了他两辆汽车。有一辆汽车向村西跑,在村西又被烧着了。日本鬼子被打死80多人,还丢下许多枪炮子弹。这在《原阳县志》都有记载。桥北马井儿尚道庆写的《黄河岸边的抗战》里也写了这一回事儿。

日本鬼子吃了大亏,上报新乡。过了两天,新乡的封丘的鬼子又从夹堤儿路过,撵着杨虎城的部队打。打到大刘庄,杨的部队过了黄河。日本鬼子有气儿无处撒,拐过头儿来到夹堤儿烧杀掠抢,烧了夹堤儿八、九十间房。一个外地的教书先生没有跑,被日本鬼子枪杀了。万栓他姥姥,娘家是蒙城哩,没有跑脱,被日本鬼子枪杀了。第二天,鬼子又来报复,胡养富的爹胡光德被日本鬼子扔到火里活活烧死。胡泽祥老人含着眼泪说,我爷爷胡养连也被鬼子打死了。胡泽有的奶奶被日本鬼子打了一枪,肠打烂了,吃的东西从腰窝处往外流。

俺村还有一个人叫胡百通的,他在国民党部队里当兵打日本,回家探亲哩被汉奸举报,日本鬼子将他双手捆住扔到王路潭最深的地方。但奇迹是,胡百通水性特好,又从潭里游出来,逃了个活命儿。

除了胡泽祥老人讲的这些故事,还有不少把夹堤儿和王路潭联系在一起并且是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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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黄河湾》一书封面

传说一。

说王路有个叫胡子彬的,小名叫五尘儿。有一天晌午,他在潭里逮了个老鳖,提回家放在缸根儿界,给他娘说,回来吃了罢。说罢呢就又去地干活啦。不想他娘把那鳖放了。第二天晌午头界,大约有一点钟吧,有个老婆(音pao)㧟了一柳条篮桃来了。五尘儿他娘就问:你是哪哩?那老婆说(音pao)说,俺是夹堤儿哩。五尘儿他娘又问:你弄啥哩?那老婆(音pao)说:你救了我,我来感恩哩。往底下也没说啥。一转眼老婆(音pao)可不见了。五尘从地回来,他娘说,你看咱正好没杀它。这不,人家说来感恩了。五尘儿吓出一身汗。过后五尘儿说,那桃是真哩,可甜。

传说二。

因这潭时间久了,说潭里的老鳖成精了。能呼风唤雨。有一年大旱,离夹堤儿有三十多里的二铺营、庙公也就是嘉应观等几个村的人来潭边祈雨。几个村的人敲锣打鼓,举旗放铳。先去王路关帝庙烧香、瞌头、祷告、祭拜,然后一队人马都去潭边儿。有一个属大龙的,有一个属小龙的,一人拿着一个小瓶儿。俩小瓶,一个灌满潭水,一个空着,有水的盖上盖儿。接着放铳,一个接一个,敲着锣鼓往二铺营方向走。走到“仨堤头”,雨可下大了。以后,武陟的来祈几回雨,都可灵。他们就来感谢“潭王”。因王路人都不想让人说“潭”字儿,头面人物也不去,没有愿意当“潭王”(老鳖精)。最后还是一个叫王秉阳的秀才去了。秀才说,为啥不去?好吃好喝好招待哩!几个村的人都说,人家秀才想得通。还说,王秉阳有学问,王家家谱都是他编的,是个好人,不知咋回事儿,总是过哩可急(穷)。

还有一个传说就传的远啦,说夹堤儿、姚村、王路仨村的人为啥叫抓钩不叫抓钩而叫“粪耙(音pao)”。

说早先王路有个大户叫王西聪,他有个佃户可有力气。有一天,是麦口界(收麦前头),他吃完晌午饭没打个定儿就去地了。他正顺着王路村南马家坟西边的南北路走哩,往西一看,一片空地上有个“圆”(王路人忌讳,不说“鳖”。说“鳖”是“圆”)在那晒盖哩。像个筛(音siao)恁大!他就背个抓钩一下除(音zhu)到“圆”的盖上,那“圆”疼哩“吱吱”叫,带着抓钩钻到潭里了。佃户从地里回来把这事儿给掌柜哩学了。第二天,有个白胡儿老头儿背个抓钩去王路村里,从这头走到那头,从那头走到这头,直喊:“这是谁家哩抓钩——这是谁家哩抓钩——”掌柜里猜想这是那“圆”变哩,来报仇哩,就让佃户挨家挨户说,不能承认。白胡老头儿见没人出来应承,就说:“不让小(小儿)们出门了不是!”王路人更害怕了。从这以后,王路人不说“抓钩”是抓钩,说是“粪耙(音pao)。夹堤儿、姚村的人也在潭边住,也害怕老鳖精找事儿,也不说“抓钩”是抓钩,都叫“抓钩”为“粪耙(音pao)。这仨村新娶哩媳妇儿开始说“抓钩”,以后慢慢时间长了,也说“抓钩”是“粪耙(音pao)”。

………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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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

金国强,1957年12月23日出生于原武镇南关村,生活于原阳县韩董庄镇赵厂村。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。曾任河南省文化厅《群众文化论坛》杂志编辑、原阳县《博浪报》、《原阳县民营经济》总编辑。在(原阳)律师事务所工作30年。2015年,出版随笔集《一路走来》。2019年出版《采英集》,并与邢体兴合编《青春记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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